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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控,社会博主骚话you

【雷安】正道雷X魔教安(一发完)

合志解禁,出来混更
早期沙雕文,古风
万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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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雷狮在回京城的路上路过一家茶馆,便打算稍作休息。这茶馆开的偏僻,却是前往京城的小路必经之地。

“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见他穿着朴素,一身的黑色身后还背着个巨大的武器。但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一般,连忙笑呵呵的来招呼。

雷狮坐下后开口道:“给我一壶酒。”他说这话时唇角向上翘起,眼里含笑模样好看极了。

小二却愣住了,连忙赔笑道:“客官,咱们这是茶馆,您还是点茶水吧。”

雷狮扬了扬眉毛,目光看向他隔壁桌坐着的青年。那人一袭白衣不染丝毫污秽,端正的坐在那儿举止有礼。他面前摆着一盘子糕点还有一壶茶水,正安静地享用着。

“你这是茶馆,却有糕点吃,那我想喝酒又有何不可?”

他这人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做事只爱做自己想做的、愿意做的,也不管别人是不是为难,偏偏他家人都把他视作继承人宝贝的紧,不管他做什么都会给他善后。因此雷狮在江湖上还是享有盛名的。

“客官您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到茶馆点酒小的还是头一遭遇到。”小二有些不悦了,但还是勉强笑着说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二。”柜台处的中年男子叫了一声。

“哎,掌柜的!”小二赶紧应声。

掌柜斥道:“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还不快去给雷三公子备壶酒?”

小二惊道:“失敬失敬,竟是雷三公子!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隔壁桌那人拿着糕点的手顿了顿,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吃着。

雷狮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得打量起这间茶馆,此时正是晌午,茶馆里座无虚席却并不拥挤,而且……各个都是练家子。

虽然那些人伪装的很好,有说有笑的,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雷狮隔壁桌那人的身上。雷狮一眼就看出那人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却依旧平淡如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有些意思。

“雷三公子,您的酒!”小二一手拎着不知从哪打来的酒,另一手端着个盘子,盘子里还装着几两牛肉,都是好大一块。

“我没点这个。”雷狮拿起插在竹筒里的筷子指了指那盘牛肉。

小二笑嘻嘻道:“这是我们掌柜的特地吩咐的,给您的下酒菜,不收钱。”

雷狮瞥了一眼在柜台那低头打算盘的掌柜,对小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谢谢他。”

雷狮习惯了人们对于他的身份的敬畏和谄媚,既然主动要给他好处他也没道理不接受。

“不打紧,不打紧!小的会传到的,您慢用!”小二连连点着头,站在一边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雷狮抬起眼眸:“还有事?”

“这个……”小二有些扭捏,还是开了口:“敢问雷三公子回京是去……?”小二好奇的厉害,他在这工作了大半辈子,各色各样的人都见过,雷狮这样地位不凡的却没见过几次。

“那还用问,雷三公子名声在外,雷盟主的三儿子全江湖谁不知道?上个月听说赶往西北灭了魔教的分支,这次回京定是回家报喜了嘛!”距离雷狮不远处一桌上的大汉大着嗓门嚷嚷道。

雷狮没理他,只是瞥见那白衣青年握住了陶瓷的茶杯。

“阁下是?”

大汉站起身老远对着雷狮拱了拱手,自我介绍了一下。

雷狮作恍然大悟状:“久仰久仰。”实际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像雷三公子这般青年才俊,品德高洁为江湖人敬重。同样是人,有的人啊却为虎作伥,无恶不作。”大汉斜着眼看向白衣青年的方向,前半句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后半句话里话外都暗藏玄机。

“阁下指的是?”雷狮乐于接上这个话题。

“自然就是那魔教教主安迷修!雷三公子可知,上个月您歼灭的西北魔教分支便是他派去侵扰平民百姓的。”

雷狮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白衣青年喝了口茶水,依旧不做声响。

“他手下两员大将,便是那玳瑁姐弟,我曾经见过那魔女,她那一看便知是个不知……”

“唰——”地一声,什么东西飞速划过大汉的脸颊,脸上的痛处让他迟疑了半刻才伸手去碰触,指尖触到的是温热的鲜红色液体。

雷狮的目光落在白衣青年桌上只剩一根的筷子上。

“魔头!”大汉一拍桌子怒吼一声,几乎整个茶馆的客人都站了起来,手持刀剑便向着白衣青年刺去。

“阁下未免操之过急,擒贼擒王固然有道理,但这王又岂是轻易便可被擒获的。”雷狮站起来纵身一跃挡在白衣青年身侧,右手抽出别在身后的锤子。

是,锤子。雷狮使的武器并非刀剑这类常规兵器,而是一把重量威力都不可小觑、外形别致的白色大锤。此锤据说是雷狮小时候某个云游四海的老人赠予他的,世上除了他再无其他人能使用。

“锤子和剑不同,不需要用鞘束缚住不会伤到自己,威力亦不同寻常。”老人对他说道,“此物名叫雷神之锤。本就是你的东西,老夫不过是物归原主……”

雷狮使起这把锤子确实如同曾经使用过一般顺手,从此一人一锤走江湖,几无对手,除了那几个江湖青年才俊排行榜上前几的家伙。

众人见雷狮挡在白衣青年身前不由得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雷三公子这是何意?我等埋伏这魔头已有多日,今日便是这为民除害的最好时机!”大汉眼睛里燃烧着一种火焰,这种火焰雷狮在很多人眼睛里都看过。

降伏魔教教主这个名声,不知道可以换来多少名声和财富。

“是为民除害,还是一己私欲?”雷狮讽刺地笑道,“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只是今日——这人我保定了。”

“雷三公子乃是名门正道,为何会与这邪魔歪道纠缠不清?定是这魔头给您下了什么咒!魔头,你不得好死!”

“嗤。”雷狮忍不住笑道,“我与这人不过初次见面,纠缠不清谈不上,下咒一说更是荒谬。我要保他只因我高兴。我倒是想问问你,他是杀你全家还是如何你要对他这般模样?”

大汉高声说道:“江湖上谁人不知魔教作恶多端,教主安迷修更是杀人如麻!他虽然没有杀我全家,必然杀过别人全家!这等恶人,我岂能容他存活!”

“说的是!”众人纷纷响应。

“哎,你杀过别人全家吗?”雷狮侧过身笑嘻嘻问道。

白衣青年神情悠哉地倒了一壶茶水,声音清冽道:“在下从未杀过人。”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撒谎!城东一百零八口人不是你魔教的手笔吗?!”
“还有城西那富人一家三口不是你魔教做的吗?杀人劫财,委实下作!”
“其他诸如此类事件多不胜数,魔教不除,天理难容!”

“你们说的,可有证据?”雷狮眯起眼缓缓问道。

“那每一桩每一件都有证据!魔教中人留下的标志还有在墙上刻的字!”

雷狮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要是今日杀了你们,也留个魔教的标记刻个字,你们就是魔教杀的了?”

“雷三公子这是何意?!”大汉瞪圆了眼。

雷狮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场:“字面意思。”

场面一触即发。

“兄台大可不必如此。”安迷修放下茶杯站起身,“在下已经习惯被人追杀。”

雷狮懒洋洋答道:“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虽然是在帮你,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罢了。可能我中途就觉得没趣离开了。”

“雷三公子当真要与这魔头为伍?传出去难道不怕江湖人耻笑,为雷盟主蒙羞吗?”那些人仍旧不肯面对现实。

雷狮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收起玩味的笑意举高了手里的大锤:“你知道吗?”他一锤砸向说话的人将他击飞三尺之外,“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提他。”

“动手!”见雷狮毫不留情的下狠手,那些人终于不再犹豫一齐冲了上去。

雷狮不急不慢按着安迷修的肩膀让他坐下:“你安心吃茶就是了,我也不是凭白无故帮人的,等我打完再说。”

说着,就抡起大锤冲进人群。

无论如何这帮乌合之众都不是身经百战的雷狮的对手,他三岁学武,十二岁已是家中翘楚,十五岁家中无人能敌,今年不过十八岁江湖上已经鲜有对手。他平日里四处游历,看见不爽的人就杀,对弱小之人毫无兴趣,只杀想杀的人,实战经验远非这些人能比。

更何况,浴过血的人是有血性的,动真格的杀气甚至让人畏惧到动弹不得。

那些人果然不是雷狮的对手,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尸横遍野,雷狮掏出条帕子擦了擦锤子上的血迹,重新背在身后才不紧不慢地在安迷修对面坐下。

安迷修拿起一个倒扣的茶杯给雷狮倒了一杯茶水:“请。”

“多谢。”雷狮接过,一口喝完。

安迷修见状开口道:“那么敢问雷三公子为何要帮在下?”

“你这称呼我听着难受。”雷狮摇摇头。

“那么……雷狮?”安迷修略微迟疑了一下。

雷狮点头:“正常的就是最好的——其实也没什么原因,我也说了,我乐意。”

“原来如此。”安迷修了然道,“世人多爱迎合他人或者被他人迎合,像你这样的人确实少见。”

然而雷狮却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真信了。”

安迷修认真道:“我看你面相不像在说谎。”

“我确实没说谎。”雷狮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只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嘛,我在西北的时候受了你魔教一些恩惠,我这人不爱欠人人情,此举就当还债了。”

“这样,怪不得我听那些人提到艾比她们两个说被你歼灭,我还在诧异我这一点消息也没有,前几天还收到她们来信说在西北玩的挺开心。只是那些人出言羞辱艾比,我听不下去便出手给个教训……怎么了吗?”安迷修注意到雷狮的眼神颇为奇怪,像在看什么稀罕玩意儿。

“我只是在奇怪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你说你没杀过人,是真的吗?”传闻中的魔教教主安迷修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安迷修说:“在下当真没有杀过人。”

雷狮突然笑了:“你的脾气与传闻截然不同,既然有瞬间给人造成伤害的本事却只是出手伤人没有要他性命。如果是我,重要的人被他人出言侮辱,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你的脾气也和传闻不同。”安迷修记忆力的雷狮是江湖的青年翘楚,乐于助人为人善良,今日所见的雷狮却像个嗜血狂魔一样不讲人情。

“你看你一个不杀人的人却被传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倒是被传成了善良的好人,江湖的传闻果然不可信啊。”

安迷修倒是不这么看:“人习惯看出身来决定态度,我出生在魔教,周围的人受到的教育就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自然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你出生在江湖正道,是盟主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受到好的教育,自然会成为所谓的好人。”

“然而你比我像个正道,我比你更像个魔头。你喜欢白衣服,我喜欢黑衣服。你不爱杀人,我却喜欢得紧。你看,所谓环境造就人也不见得对所有人适用。最起码——”雷狮眯起眼,“我见过的魔教都在做好事,却不是所有的正道都在做好事。比如你,比如刚刚死掉的那些人。”

安迷修突然放下茶杯:“我觉得和你聊不来,我们的观点不合。”

雷狮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也觉得和你聊不来,但是我却愿意坐在这里和你讨论讨论。”

“也许是因为观点完全相悖才有这么多话题。”

“只不过是因为你这人喜欢克制自己,而我偏偏喜欢放纵自己。”雷狮笑道,“截然不同的人对我来说吸引力非常大。”

安迷修的手僵住了,雷狮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愣是把安迷修壶里的茶水喝完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魔教吗?”

“是。”

“一路如何?我正好也要去同样的地方。”

安迷修诧异地抬起眼:“你不是要回京?”

“那些傻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雷狮的眼神像在看个傻子。

雷狮此行确实是前往京城的,不过他临时改主意了,总归他做事情都是随心来,安迷修却并不知情,只道他是有事情要做。

“啊,对了。”雷狮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向柜台处往里面张望着,看见抱成一团互相捂住对方嘴,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小二。

他嘴角微微勾起。

“你不该杀他们的,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雷狮解决完一切离开茶馆时安迷修的眼神有些暗淡。

“不杀会暴露行踪。”雷狮不疾不徐地擦拭着自己那把大锤。

安迷修摇头:“杀了同样也会暴露行踪,只不过——”

雷狮接了他的话茬:“只不过暴露得慢一些。你也是想杀他们的,我帮你做了你又何必有这么多微词呢?”

安迷修不语,他觉得自己果然和雷狮合不来。

他从小在魔教长大,同龄人鲜少过得很是寂寞。有一天在后山捡到一个垂死的正道人士,心里不忍就把他救活了,偷偷藏在后山的山洞里每天去给他带食物和伤药。后来秘密被艾比和埃米发现了,姐弟两个没有告诉大人还帮着他,感情就变得很好了。

那个正道人士很不一样,知道自己是魔教的人也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安迷修问过他原因,正道只说了一句话,从此让安迷修铭记一生。

“你是不是魔教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你救了我的命。”

后来正道人士收他为徒教了他武功,告诉了他很多江湖上的奇人异事,那是安迷修人生中最为快活的日子,直到……

直到被教中的人发现,当众把他活活烧死在教坛之上。

那人没有说出是谁收留了他,只字不提安迷修和玳瑁姐弟,葬身在火海中甚至还笑得开朗,笑声回荡在死气沉沉的魔教中。

安迷修觉得他是快乐的,就是走的有些早。舍不得是肯定的,难过也是有的,更多的是悔恨。悔恨自己的弱小,弱小无法保护弱小,所以他想变强,成为强者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当他终于完成目标登上教主的位置后就开始肃清魔教,他想要改变魔教,让魔教的人能不再被江湖正道排斥。

只可惜魔教是改好了,正道的偏见和歧视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魔教的名声不但没有变好甚至还越来越差,生存越来越困难。

“是不是因为我是魔教的人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艾比含着泪问他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世人唾弃。

“安迷修,醒醒。”雷狮左右拍打着安迷修的脸颊,他们赶路中途在野外露宿,搭好火堆后就各自选了一棵树靠着小酣。安迷修很快就睡着了,传来了有规律的呼吸声。该说这家伙毫无防备吗,就这么没有警惕心的睡着了,还睡得这么熟,从刚刚起他就皱紧了眉头一脸痛苦地低声呻吟着,一看就是做噩梦了。

他们一路上遭遇了好几次追杀,雷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阵仗,安迷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倒是让他有些唏嘘,也难怪这么快就睡着了,应该是累了。

当然,路上雷狮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虽然安迷修不下杀手这也不妨碍雷狮的决定,路上他们也因为这个争执过很多次。

安迷修感受到脸颊的疼痛,迷茫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雷狮那双紫红色的眸子,在火堆的映衬下仿佛有一团火在眼睛里燃烧,漂亮得不可思议。

“抱歉让你费心了。”安迷修捉住雷狮的手腕示意他停下来。

“做噩梦了吧。”雷狮在他不远处坐下烤火,本来他也很累了结果被安迷修这么一弄是睡不着了。

安迷修坦率地承认:“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好事?坏事?”雷狮其实很肯定是坏事,不过就是无聊多问问。

安迷修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好坏参半吧,好事居多。”

“好事居多你还一脸痛苦?”雷狮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肯定他没有说谎,只不过感到有些奇怪。

“是,因为伴随痛苦的不一定是坏事。”安迷修说,“你难道没有这样的经历吗?虽然过程很曲折结局也不好,但是带给自己的影响颇为广泛,因此是好事。”

雷狮道:“虽然有类似的,不过痛苦的倒不是我。”

“我想也是,雷三公子备受家族期待,你的父母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雷狮右脚屈膝,双手相扣抱住,突然问道:“安迷修,你觉得父母一定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吗?”

“在下没有父母,不过在下认为父母既然生了孩子,应该会对自己的孩子好的。”

“然而天底下抛弃孩子的父母大有人在,不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孩子的也比比皆是。”雷狮冷笑一声,目光注视在火堆中,有一瞬间安迷修好像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温柔的神情,但是很快就现实得无影无踪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良久,雷狮开口继续说道:“我有个弟弟。”

“江湖人都知道雷盟主只有三个儿子,而你是他最小的儿子。”

“他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还有第四个儿子,因为我弟弟是他和下人的私生子。对他来说是见不得光的,是会毁了他名声的污点。”

十岁那年雷狮偷偷跑到别院去玩,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和自己长相极其相似的男孩。然后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自私自利看中名声,敢做不敢当下作的很。

生而不养,枉为人父。甚至把自己的孩子视作耻辱,雷狮觉得他恶心透了。

“起初我只是觉得他挺惨,随随便便一个下人就敢欺负他不给他饭吃,他长得又瘦又小跟同龄人比起来矮好多。”雷狮沉浸在回忆里,“不过当他被打了也不告诉我,跟我说是自己摔的,还偷偷躲起来哭不让我看见的时候,我就决定要保护他。”

雷狮告诉了卡米尔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只有强大起来才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他带着卡米尔一起学武功,教会他招式也带给了他很多书籍扩充知识。卡米尔学会之后对付那些下人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他开始变得内敛,表情也越来越少,只有面对雷狮的时候眼神会变化,充满了憧憬和尊敬。

“因为他很弱小,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肆意践踏他。我教会他变得强大的方法,他很聪明也很有天分,很快就没人敢欺负他,不过他现在的表情比起小时候后要单调的多。”说到最后雷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安迷修总觉得觉得他意有所指。

看到安迷修深思的表情雷狮扬了扬眉毛:“很简单,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我弟弟是,你们也是。安迷修,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这个人对于未来的想法未免太美好了。世人只知道魔教是不好的,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痴心妄想让魔教改变向正道靠拢,我会继续让他们作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让所谓的正道不敢轻易踩在头上——这才是最适合魔教的生存方式,你只是活在自己的理想乡里,根本意识不到现实对你有多残酷。”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安迷修垂下眼。

“我想我们大概投错胎了。”雷狮松开相扣的手,背倚在一棵树干上抱着双臂闭起了眼睛,“你应该生在我家的,你比我更像一个正道……”

雷狮说的安迷修何尝不懂呢,但是他认为作恶是不对的,他希望魔教能有所改变,继续作恶那就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残酷的现实让魔教比以往生存得还要艰辛。

安迷修想起了艾比寄给他的信里说顺手救了雷家三公子,又想想雷狮一路上对他的帮助,自己的想法还有采取的行动其实还是有回报的不是吗?

这么想着他开口道:“雷狮,谢谢你。”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安迷修转过头看去,只见雷狮双眼紧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安迷修无奈的叹了叹气,心情却好了不少,松开眉头也靠着树干睡着了。

接近魔教的总坛的地方有一个分岔路,雷安二人终于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安迷修说:“我走左边。”

雷狮说:“我走右边。”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请你尝尝魔教独门秘方酿制的酒。”同行了这么多天,安迷修发现雷狮对酒性质很高。

“那我期待这天的到来。”雷狮说完,毫无留恋地走向了右边的路。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看到了许多帐篷集聚在一起,很多人在这里打铁磨兵器,像是在做战前的准备。

“雷三公子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立刻所有人都应声围了过来。

雷狮正在和这些人打太极的时候雷盟主出了帐篷,神色严峻,厉声道:“跟我进来!”

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雷狮拍了拍最近的一位兄台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跟了上去。

“啪!”雷盟主重重地拍了一下帐篷内的桌子,几乎要把桌子拍散架。

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开口道:“为什么和他同行?”

雷狮挑眉:“谁?”

“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凑巧。”

“我派去的多少杀手全部没有音讯,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了吗?!”

雷狮笑道:“我知道你知道。”

雷盟主气得满脸通红:“为什么不杀他!”

“以多胜少没面子,而且他身手也不错。”

“他身手不错,难道你比他差吗?!我给你飞鸽传书来讨伐魔教,你说没兴趣宁愿回家在家待着,但是路遇那个魔头你为什么不动手?甚至和他同行保他安全,我差点就瞒不住了,你要气死我啊你!”

雷狮懒洋洋答道:“我也没让你帮我瞒着。”

雷盟主瞪圆了眼:“你!”

“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将功赎罪好吧?趁人之危取了安迷修的项上人头我也不屑,堂堂正正取来肯定更加风光。”

雷盟主盯着儿子,见他不像有他便放下心来。

安迷修没想到再次和雷狮见面居然会这么快,正道打来的消息猝不及防,一路紧逼直达魔教总坛。他带领部下们站在高台上向下看去,雷狮和他父亲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一片白衣之中只有他的黑衣服最为显眼。

“安迷修,别来无恙啊。”两军对峙中雷狮独自一人站了出来。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安迷修也从队伍里出列,“你现在做的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你知道的。”雷狮说,“我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突然,他身形一动闪到了安迷修面前,就在正道人士都以为他能击杀安迷修时他突然转过了身!

雷狮抡起背在身后的大锤直对原本和他是一队的人们,提高声音说道:“城东一百零八口人是我杀的,因为我在吃面的时候他们家的人欺负小二害我的面洒了。听说他们一家武功上都很有造诣我便一路杀了过去。城西那富人一家三口也是我的手笔,因为他们仗势欺人我看着不爽,听说他们雇来的打手很厉害我也一路杀了过去,钱也是我拿的,全部分给了贫民窟的人。这些事都是我父亲压下来的,嫁祸给魔教。我欠他们人情,今天就一并还了。”

他也不管那些人震惊的眼神,放下锤子自顾自地从安迷修腰间抽出一把剑,痛快利落地割下了自己的那头长发后把剑回鞘重新举起了锤。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割发断义表明我的立场,我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魔教我要保,安迷修——我也要保。”声音坚决,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这是他最自由的时候,也是他真正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

安迷修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强大的背影,微微扬起了笑容。即使没有美好的结局,这样的发展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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