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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控,社会博主骚话you

【瑞金】青梅竹马?我呸!

格瑞五岁那年他妈妈换上了呼吸道疾病,他爸于是带着妻儿搬到了空气相对洁净的郊区,虽然工作有些不方便,不过妻子的身体比较重要。

那时候还没有pm2.5的概念,更加没有雾霾这个说法。

不过他妈妈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哪怕搬到了郊区调理,健康状况依旧每况日下。她的身材越来越苗条,手上和脸上都没有什么肉,脸也总是很苍白,像她身后的那堵墙。

从她的身上实在看不出生命应该有的样子。

某天格瑞出门买棒冰的时候路过了隔壁人家,他们新搬来还没有好好和邻居打过招呼所以这附近他一个人都不认识。

格瑞隔着院子的大门和院子里的一个小男孩四目相对。那个男孩和自己差不多大,有一头像向日葵一样充满生机的金色头发,此刻正用那双大到离谱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格瑞看。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黑色的短裤衩,右手食指含在嘴巴里,嘴角隐隐泛着某种晶莹的透明液体。

格瑞瞥了一眼自己手里还没拆包装的棒冰,又看了看男孩的目光,然后他面无表情地举高了手中的棒冰。

男孩的视线朝上方看去。

格瑞又把棒冰向左移动,男孩的眼睛也向左偏移。

向右,向下,向……

“那个,你不吃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吃啊?”男孩被逗得急了,见格瑞没有一点想吃棒冰的意思他终于叫出了声。

格瑞放下举着棒冰的手,对他说:“过来。”

“好!”男孩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门口,和格瑞隔着铁门面面相觑。

格瑞把棒冰举到男孩眼前:“想吃?”

男孩上下点头,甚至甩出了残影。

格瑞问:“你叫什么?”

“金,我叫金!”金的眼睛里已经只有棒冰了。

“不能给你吃。”格瑞收回了棒冰,抓在手里。

金的眼睛里立刻弥漫起了一层水汽:“为什么?”

格瑞认真说:“这是买给我媳妇的。”

“那我做你媳妇行不行?”金迷茫地咬住食指,“我给你做媳妇你就给我吃棒冰吗?”

格瑞点头:“我会给我媳妇吃棒冰,还会给她买娃哈哈。”

金眼巴巴地看着格瑞:“我可以做你媳妇吗?”

“嗯。”格瑞又点头。

“你会给我吃棒冰,给我买娃哈哈吗?”

“嗯。”这是一个五岁小孩给出的最认真的承诺。

所以不许笑。

不过当天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当两个小孩讨论完终身大事后棒冰已经彻底融化了,变成满满一袋子的水。

心知是自己的错的格瑞刚想再去重新买一根作为补偿,金已经把袋子里的水喝完了,撒得到处都是。

“好吃?”格瑞很费解,说实话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吃这类东西,雪糕他也不大爱吃。

“嗯!”金那双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周围都闪着幸福的小星星。

彼时金才三岁,格瑞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娶他做媳妇了。

那么问题来了,未成年对未成年出手究竟谁犯了法。

不过孩子的世界没有成人这么龌龊。

格瑞的妈妈还是在一天天消瘦,某天格瑞在给她换床头柜上摆着的花,那是他爸爸买的花瓶,格瑞家里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所以他每天都会给花瓶换花。

“要是我不在的话你可要和爸爸好好相处哦。”这位一直以温柔待人的女性惆怅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倒不是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只是明白自己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唯一担心的只有不擅长表达内心想法的父子两个。

不过这话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或许有些困难难懂了吧?

格瑞也没有说什么,安静的把花换了,然后站在床边抓着她的手,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开口道:“我有媳妇了。”

他妈当时震惊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然后格瑞就跑到隔壁想去把金带回去见家长,金还是在院子里一个人玩耍,格瑞看到他半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院子里的蚂蚁搬家。

“可是姐姐说我不能乱跑。”金抓着铁门的栏杆一脸郁闷。

“跟我走不是乱跑。”格瑞熟门熟路地开始撬锁,自从和金确立关系后为了和他一起玩耍,年仅五岁的格瑞学会了撬锁。

该说是天赋吗还是别的什么呢,五岁的小孩真可怕啊。

于是在姐姐的命令和娃哈哈两厢抉择下,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

格瑞的妈妈显然被儿子把隔壁邻居家才三岁的男孩带回来震惊到了,证据就是她都有力气下床和金打招呼了。

医学奇迹莫过于此。

好吧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这样的刺激倒是让她精神了不少,她蹲下身和金平视,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金发。

金长得很可爱,真的很可爱。脸圆圆的,又白又嫩,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她送了金一块奶糖,本来她是要送一罐的,格瑞家里没有人爱吃糖就攒了很多别人送给还是孩子的格瑞的糖。

不过被金拒绝了。

“姐姐说到别人家做客不能要主人给的东西吃。”金挠了挠脸颊,“我想吃跟她说,她会去买的!”

会吃格瑞的东西除了因为是同龄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和格瑞做朋友。

很不可思议吧,他不过才三岁,却在接触到那双清冷的紫色眼眸的瞬间——想要和他有所接触。

但是接受他人赠送的礼物就不一样了。

格瑞的妈妈眯起眼睛笑得温柔,最后给了金一颗糖,金推脱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过终究没有违反自己的大原则。

金是个很出色的聊天者,哪怕只有三岁,他似乎明白眼前这位女性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拉着格瑞一起在她周围跑来跑去耍宝,做一些能让她笑出来的事情。

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格瑞妈妈让自己儿子把金送回去,格瑞下楼前她出声叫住了他。

“为了看到格瑞和金结婚,我还得继续坚持下去才行啊。”

格瑞没有说话,沉默着下了楼。

那天的后续是格瑞陪着害怕被姐姐责备的金一起坐在金家大门口的台阶上,两个小孩靠在一起等兼职回来的秋,结果不知不觉依偎着睡着了。

秋到家时他们两个已经面对面倒在台阶上,两只肥嘟嘟的小手牵在一起,嘴角微微上扬着,大概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小孩子有时候就是有让大人生不了气的才能啊。

格瑞转学到了金所在的幼儿园,金在读小班,他读的是大班。不过因为是在学期末转的学,没读多久格瑞就升上了小学,金则升上了中班。

因为不在一个学校他们只有放学后还有周末的时候才能一起玩,这种情况持续到金上小学才有所好转。他们可以每天一起上下学,每周五天有两天的体育课会碰到一起,中午也可以一起吃饭。

学校对面有一个小卖部,卖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金每天从五块钱的早饭钱里省下一块钱,攒了两个礼拜终于可以买一个十块钱的悠悠球了。

格瑞对游戏还有玩具都不感兴趣,他每个月都能从他爸那里拿到很多超出同龄人会拥有的零花钱,多数都攒起来了,只会用来买铅笔和水笔的笔芯还有一些文具用品。三年级开始老师就不让用铅笔写作业了,只有数学的作图题目会用到,所以他主要买的就是黑色的水笔。

金买到悠悠球之后很开心,他已经眼馋同班同学们玩很久了,一拿到手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玩给格瑞看。

和金一起走在大马路中央准备过马路的格瑞面无表情地没收了金的悠悠球。金眼泪汪汪跟了一路,终于在到家的时候格瑞把悠悠球还给他了。

金兴致勃勃地拉着格瑞到他家的院子里,准备表演一下他刚学会的“摇篮”,不是什么困难的招式很多人都会。就是把绳子弄成三角形,球在中间晃。

结果一晃晃出问题来了。

可能是金的悠悠球有自己的想法吧,摇晃的幅度过大直接撞上了正笑得露出牙齿的金的嘴,发出了很响的一声。

金疼得捂着嘴蹲下身,格瑞立刻上前一步检查,扳开金的手看到血流的满嘴都是,手心里都是触目惊心的红。饶是平常冷静早熟的格瑞也有些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金,金——”他只能无措地叫着金的名字,手不停地去擦金嘴边的血。

“格瑞……”金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偶要系实惹你一定要记得偶……诶?”金突然表情怪异,然后吐出了一颗带着血水的牙齿。

被带到儿童诊所拔过牙的格瑞陷入了沉默。

这孩子,或许能拿来煲汤……

总而言之可喜可贺,金换了人生中第一颗乳牙,因为掉的是上槽牙所以一讲话就漏风,不过因为周围很多小朋友都在换牙期所以没有人嘲笑他。

那颗牙齿被秋洗干净之后装在了一个玻璃小瓶子里,她本来要扔到金的床底下却遭到了金的强烈反对,最后无奈之下放在了金的枕头下面。

“这个是纪念品!”金枕在上面跟秋说道。

秋只当他是纪念自己第一次换牙,笑了笑在金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互道晚安了。

【纪念格瑞第一次为自己着急】——这么想着的金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

金升上三年级的时候格瑞五年级,快要毕业了。凹凸初中和高中是合并的,小学就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

有段时间高年级的人都在传一个初中的小学毕业生总是翻墙逃课到小学这边来,但是学校没有出来证实过所以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天也巧,第四节的体育课,金在围墙那里的沙坑堆沙子。那里有阴影不会很热,金又喜欢玩沙,一节课很快就能过去。

格瑞因为五年级了,体育老师会带着做一些准备运动,所以没办法立刻过去和金一起。

金听到围墙那里有什么动静,下一秒一个人影熟练地翻上了围墙坐在上面,从上面俯视着金。

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外面套着初高中的白色衬衫校服,和穿着得体的其他初高中生不一样,他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好像很敷衍地穿着。

只见他一只脚踩在围墙上一只脚放了下来,造型凹的很帅。

“几年级的?”那个人开口道。

金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手上沾满了沙子。

那个人继续问道:“认识卡米尔吗?”

“认识!”金点头,“他是隔壁班的学习委员,考试总是年级第一,我们班主任天天拿他做榜样,超厉害的!”

那个人笑了:“小鬼,你认识我吗?”

“认识!”金又点头,“你以前在校门口的小巷子里打群架的时候我看到过好几次,每次都被格瑞拉走了嘿嘿嘿。”

其实是被格瑞捂着嘴拎走的,怕他又搞事情惹祸上身。

不过这个说出来太丢脸了。

“格瑞?”那个人眼睛一亮,“原来你就是那个童养……”

“再不走老师就来了。”格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金的身后,“初中生不应该出现在小学校区里,雷狮。”

雷狮挑眉:“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格瑞沉下脸,冷冷看着他。

“有意思。”雷狮从围墙上站起来,“以后在继续聊天吧小鬼,今天就不玩了。”

他瞥了一眼金,然后纵身一跃跳下了围墙。

雷狮一走格瑞立刻上下打量着金:“他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啊?就问了我几个问题。”金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脸颊,结果弄得脸上都是沙子。

格瑞叹口气,反正指望金有危机意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他牵起金的手,也不在意沙子摩挲的触感,来到水池边给金洗手。

“下次看到那家伙离远一点。”格瑞专心给金洗着手也不忘叮嘱他,“今天中午有火腿肠。”

金立刻欢呼雀跃:“好耶!”

格瑞哑然失笑。

算了,反正这样才是金。

格瑞小升初那年他妈妈终归是没有熬过去,那位常年以最大善意待人的女性到底还是没能看到儿子结婚的那一天。

葬礼那天是晴天,之前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唯有这一天出了大太阳。怎么说呢,就像她留给人们的印象一样,温柔的笑容和太阳一样温暖。

晴天的葬礼,其实还挺别具一格。

格瑞和他爸都没有什么意外的,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现实就是如此,他们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她静静躺在黑色的棺材里,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闭着眼睛睡得安详,仿佛在梦里祈愿着幸福,就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容颜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人们排着队去给她献花,格瑞他爸让儿子第一个去。格瑞看了他一眼,走到人群中抓着哭得泣不成声的金的手来到了棺前,和金一起献上了一枝洁白的蔷薇花。

“……笨蛋。”

我都没哭,你在哭些什么呢。

金和格瑞像以前一样坐在金家门口的台阶上,手牵着手,前者哭到哽咽后者则是给他擦着眼泪鼻涕。

“因,因为格瑞只会自己在心里难过。”金一边抹鼻涕眼泪一边打着嗝,“所以我来代替格瑞。”

那天的最后,金哭累了趴在格瑞怀里睡着了,格瑞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金的背,动作小心而又轻柔,仿佛在捧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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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有初中高中的故事,想写些琐碎又甜腻的故事,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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